剧情控老司机一枚,坂田银时中心,骨灰级银魂控。吃双向,吃性转,吃互攻,热爱百合。

【虚银(虚中心?)】空瞳(四)2

是的我终于想起了我的老福特密码(×

其实是我终于从家里的高压政策之下逃了出来,光荣地成为一名时差党啦!

喜大普奔233333

现阶段是复建期,应该不会再开新坑,主要是努力填一填旧坑,具体顺序就看手感和热度了,现在大概的计划是先空瞳再安处,后面应该是跟着两个有生之年系列的番外,大家猜猜是什么呢(笑)

非常感谢 @我爱虚大壮 ,简直对我太好了QAQ所以第一篇无论如何要先更这个,来亲,抱一个!

不过复建期文笔可能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欢迎大家来提意见呀

OK以下正文————————————

 

【三】

伤愈之后,他开始频繁地出入这座监牢,身上的衣物虽然没什么变化,不过我再也没见过他带着血腥味儿回来。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遍寻了我能够掌握的记忆,这里再也没有哪个“鬼”能像他一样一次又一次地活着出去再活着回来。

我或许是个例外,但本质而言,我并不觉得自己和那些枉死的脆弱人类有什么相同之处。毕竟我也不清楚,不是人也不是鬼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无所谓,只要我们还能在一起,就没什么关系。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能感觉到他眼中愈加浓厚的愧疚,仿佛是背负着某种重重累加又无法赎清的罪孽。

从来学不会自私的你,究竟还要付出多少,才会觉得满足呢。

每当他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佯装熟睡的我时,我都想这样问他。

终于,在某一天深夜,他一如既往地靠坐在隔壁不声不响,血红的双眼放空,视线朝我所在的方向游移,搞不清在想什么也搞不清在看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突然开口,一字一顿地问他,“明明没有必要了,为什么还会回到这里来。”

他或许还觉得自己瞒得很好,但事实上以我现在的听力,早就不止一次听到过,那随着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时,从难以计数的监牢中传来的惨叫。

——罗刹鬼!是那个罗刹鬼!

——不要……不要过来!心狠手辣的恶鬼!

——求求你别过来!求求你!别杀我,我不想……不想死啊!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会是恶鬼?

思及我在过去每一次遇见的他,无一不对这个世界怀抱着或多或少的善意。他从不去伤害什么人,而倘若对方为他所在意,那么即使是多么大的伤害他都会咬牙承受下来。

这样的他,怎么会是罗刹、是恶鬼,卑劣的人类只会信口雌黄。

可现实打破了我的幻想,没过多久就将另一段对话送到了我的耳畔。

——不愧是传说中的银发罗刹啊,手上花样真多。

——呵,你以为上面的干嘛留他一命,就是要他这门杀人的手艺。鬼么,就是要让更可怕的恶鬼去杀才好啊

——那必须的,咱们可都是正正经经的本分人,没必要为了这些东西脏了自己的手。

——欸,你说那个会不会也交给他处理?

——我觉得有可能啊,毕竟那种怪物,肯定只有更凶煞的恶鬼才能治得住。

听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下文了,转而用尽全力试图抹去这些对话中可能攫取的信息。

因为我非常清楚,那会成为摧毁我们的可怕力量。

但那一次的偶尔为之仿佛是堤坝垮塌前的最后一道裂缝,洪水一般的杂音开始源源不断地传进我的耳中。

够了,闭嘴!我不想听!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从未在意的窃窃私语还是每一日都清清楚楚地被我听到。

这身体里存在着不计其数与我意见相左的碎片,有的多疑,有的胆怯,尽管我现在掌握着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可这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似乎并没有我所想的那样羸弱,而是在暗中悄无声息地影响着我。

我不清楚该拿他们怎么办。

杀死么,可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这并不容易做到,出现可能性更大的是失败带来的无可预计的后果。

我在未知的情状下彷徨得不知所措,可我所不想知道的声音却依旧在不间断地骚扰着我,仿佛不将我拖进与自己相同的绝望便不会罢休。

不是没坚持过夜不是没辩驳过,但我终究能感觉到自己在一天天地变得警惕起来。每每他的目光在我周身游移,都能激起身体近乎本能的紧绷。

从难以察觉到勉强掩饰,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于是我选择开口问他,然而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选择了沉默和掩饰,用深得如同血潭一般的双眼无言地直视着我,回避那些我急切地想要知道、却被他认为是没有必要知道的东西。

“不想说就算了,就算你说了,现在我也没兴趣听。”

不得已,我只能这样冷冷地终结了尴尬的对话。

沉默在我出声之后又延续了许久,在我觉得这又是一次无疾而终的时候,他才低低地回答:“……再等一等。”

我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不想看他的眼睛。

“很快就能结束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听见了么,妹妹头小不点?”

分明是玩笑般的话语,却因为他将声音压得低了不少,沙哑得反而生出一种挑衅似的感觉,完全不可能引人发笑。

你又在难过些什么。我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终于还是生出了烦躁的情绪。纵容你欺瞒哄骗的我都还没有表现出什么,被信赖放任的你又有什么好压抑的呢。

我知道插科打诨地缓解气氛是他习以为常地用作转移话题的手段,只可惜这一次并不想费心去配合,毕竟谁都会有厌烦的时候。

在旁人看来,我这样的行为基本可以称得上是仗着他对我的情感有恃无恐。我也确实承认,自己从未质疑过他对我的情感,至少在这一次相遇之前,绝对毫无疑问。

然而现在,听着他语焉不详的一次又一次遮掩,我竟然也开始对这份信任产生质疑。

身为天生禀赋异于常人的我们,却被低劣的世俗悄无声息地瓦解着彼此间原本牢不可破的关系。

很可笑,但我笑不出来。

 

 

【四】

时间依旧如同川流不息的水一般逝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可事实上某些东西早已面目全非。

自从那一次我撕破了那种欲盖弥彰的气氛,他再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来。

显而易见,是因为无法继续隐瞒而失去了面对我的勇气,尽管我从未质疑他是在为了我做着什么努力,只是想和他坦诚地面对彼此。

我已经受够了他的隐瞒和无言。

一次又一次,都是因为他自作主张地选择牺牲自己,我才不得不面对他惨死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事实。

再度面对相似的困境,他无法理解我的苦心,正如我无法理解他的执拗。

我不畏惧死亡,也不害怕疼痛,所求的不过是他的坦白与回应,他却宁愿舍近求远,固执地孤军奋战,以求给我一个他认为最好的结局。

不过在他离开之后,我竟连这一点也开始不确定起来,时不时连自己都为此感到惊讶。

原来我也有对他产生怀疑的那一天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横亘在我与他之间,让曾经毫不犹豫地托付性命的两个仅存于世的同类相互猜忌。

我想不通,每每想起就烦躁异常,如此这般,最后也懒得去想。

违背我意愿的声音仍然日日传入耳中,大概是碎片在作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呕,真恶心!这两天那罗刹鬼疯了不成!

——我哪知道!操他妈的,到底要留这怪物到什么时候,能活着把人内脏掏出来,这绝对是妖术!妖术!

——说是等弄死了那个死不了的恶鬼就会把他弄走,是不是真的?

——八九成。一开始其实就没说要他的命,就是当时他没把该招的招了,暂时没什么用,不过现在可是看出用处来了。

——呵,狗咬狗一嘴毛,你猜那个阴森森的半大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会被拿来表忠心?

——你也是这些天不在。他俩早就撕破脸了,那罗刹鬼那天出来发了一通疯之后就再没住回去,每天顶着一张死人脸,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一个两个的,真矫情。

说话的声音由远及近,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离我仅有几步远的地方。

我抬头看过去,幽暗的监牢被那些人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些许,厌恶与贪婪包裹着恐惧的眼神被火光照得格外明显,好似深夜中的野狗,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敢下手的猎物,妄图寻找什么机会分得一口食物。

久违了,你们这些愚昧又卑劣的人类。

跟着他们走出深埋于地下的监牢,我不紧不慢地回到几乎已经忘记的天空之下,向着他费尽心思给我送上的所谓结局走去。

大概也到此为止了吧,这一次遇见的他。

让我看看,你能用“为了我好”这个借口,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吧。

 

【五】

直到很久之后,我依然记得,那一日的天空中布满了厚重的阴霾,呼吸之间都能闻到浓浓的阴郁气息。

来来往往的处刑人们庄重地将层层叠叠的木柴作为燃料堆成错落有致的形状,又用鲜血绘制着扭曲繁复的咒文,洇着暗红的土色地面与灰暗的天空构成了熟悉又陌生的献祭场景。

我背靠浸染过无数冤魂的刑架,任由那些人类将我束缚在上面。不过我没有挣扎,毕竟最严重不过一死。这种外力构建的死局远比我自己的困兽之斗要好很多,至少能够毫无顾虑地拉某个碎片来顶替。

忙碌了许久,他拎着一只看上去就沉甸甸的木桶走到我身边,浓烈的血腥味随着他的靠近扑鼻而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是一样不紧不慢带着懒意的语调,只是现在他已经将装腔作势的囚服换成紧身的黑色短打,周身萦绕着肃杀的气息,与过去见到过的那些道貌岸然的除妖僧有点相似。

甚至与这里每一个自以为是的处刑者,一模一样。

我勾了勾嘴角,在被吊起的视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这位……大人?”

开口即是凉薄嘲讽的语气,若是换做以前的我,八成连想都想不到自己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你从未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又为什么要做你都不想做的事情。”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无法确定你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呢。毕竟仅凭发色和瞳色就断定灵魂的归属,现在想来的确异常的天真,出点差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状况。

“而且现在才想起来要问,是想在‘伏诛’之前加上恶鬼的名号么。”

我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这样恶意的揣摩能不能动摇他似乎让他露出一点不同的表情,哪怕是一点点难过,也好过我庸人自扰般的兀自烦恼。

然而他带着斗笠,阴影遮去了血红色的双眼,只露出布满胡茬的下巴和微微抿紧的双唇,周身的气息波澜不兴,对眼前肃穆又诡秘的场景没有任何动容。

 

对视许久,他先败下阵来,垂首躬身回避了我的视线转而伸手从那只桶里拿出什么,谨慎地塞进了燃料堆预留的空隙里,被握住的物体发出粘腻的液体挤压声,听上去诡异非常。

其实我早就看到了,那是人心。

一颗新鲜得尚且在淌血的,人心。

意识到的那一刻,我感觉到胸口骤然腾升起某种夹杂着困惑的愤怒,仿佛旱季里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那不是你的同类么,居然也会下手啊。”

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嫌恶,粗略听去,甚至像是在为那些肉块的主人鸣不平一般,虽然事实上,我只是难以承认这样的他,仅此而已。

他没有回答,连头都没有抬,似乎压根没有听到我再说什么。

沉默让我眼中的他变得愈加陌生,如同从未认识过一样。

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对我是如此,对这个世界也是如此。

我从没有觉得人类有什么价值,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够接受他变成和那些人类相同的存在——自私、残忍、偏又冠冕堂皇地找着借口。

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并未对我显露什么恶意之外,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与过去相似的东西,就好像连同那头独一无二的银色卷发一起被遮蔽在了世俗的身份枷锁之中。

一个疑虑终于破土而出。

我是不是……是不是认错了?

但他显然没有在意我不断波动的情绪,有条不紊地将那些鲜血淋漓的内脏放置妥当便离开了,留给我一个毫不犹豫的背影。

 

【六】

勉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祭祀很快就拉开了序幕,向着某个由他谋划已久的结局按部就班的进行。

那些分辨不出容貌的处刑人手持火把在血迹绘成的咒纹圈外站定,一片肃穆的寂静之中,连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都显得异常响亮。

不过很快,祭铃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近乎要凝滞的空气。

他来了。

身着白色狩衣,伴着手中清脆的乐声,缓缓地、缓缓地走来。步入这个庄严到滑稽的巨大舞台之中,为不知名的观众献上一出绝妙的戏码。

一切的一切,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场盛大却拙劣的演出,与朱栏娼妓的弹唱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惺惺作态罢了。

而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想怎样实现自己的诺言,再或者,他到底是不是我在寻找的那个人。

当然,这个残忍又肮脏的世界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用苦难折磨我的机会。

“今有邪魔当道,为祸一方;吾等虽尽全力,呕心沥血;然其虽死犹生,难以制服;但求神明眷顾,暂赐神力;终可涤荡污浊,海清河晏……”

他用低沉的声音咏唱祭祀的唱词,按着固定的频率晃动祭铃,庄重的语气配上认真的神情,整个人都充满了仪式感,显然是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动摇。

与之相反的,是身处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之中、却丝毫无法融入的我。

曾经被献祭的人如今成了祭奠的祭祀,而被献祭的对象则成了祭品,角色转变的同时,我终于意识到,我们的关系似乎也早就在我不愿承认的时候变得面目全非。

尽管我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但随着一个字落下,我看到姗姗来迟的随侍结果他手中的祭铃,转而递来一柄锤子和一枚楔子。

然后他就保持着那种端庄的神情,拿着那些东西,不紧不慢地向我走来。

忆起那些处刑人闲谈之中说过的话,我觉得前一刻还在幻想中挣扎的那个自己,真是可笑到了可怜的地步。

我低头看着他一下下地挥动着手中的钝器,将那长而尖的外物一寸一寸地钉进我的胸膛。木楔被削得很尖,他下手的力度也足够大,不过终究是用来折磨人的刑具,疼痛无法避免。

然而对于无数次承受过苦痛和死亡的我来说,这样的剧痛其实并不算难捱。

如果不是他下手的话。

看着我的血随着他一次次挥落锤子的动作喷溅到他的前半身上,来源不明的窒息感攫取了我喉咙,甚至产生了一阵一阵的耳鸣。

无数火把在他完成工作离开之后被投掷到我脚下的柴堆里,浸染着鲜血的木料被点燃,冒出滚滚的浓烟,呛鼻的烟火气味夹杂着血腥味扩散开来,高热的火焰舔舐着我的双腿,愈发令人窒息。

难以抑制地呛咳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在想,他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

似乎是赌约还是交易,我有点记不清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的“交易”么,貌似和他当初说的不太一样呢。我一边艰难地喘息一边嘲讽地笑着。说来也是,从没有什么规定限制他不能说谎,选择信他的人是我,凭着曾经相处的寥寥数年擅自给他下了定义的也是我,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责任按照我想的行事。

每一次相遇时我都能一眼将他认出来,而且从来没有出过错。因此我也就从来没有对辨识他身份的标准产生什么怀疑,一直认为这是毫无错漏的。

不过现实恶劣地作弄了我,终究还是让我认错了人。

我不清楚自己现在感觉到的锥心之痛到底有多少来自于外力的侵袭,唯一清楚的只有一点——

哪怕正身不明,被所爱的人伤害,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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